我住的小区有家麻将馆,老板是女性,50多岁,急性子。
麻将馆从元月中旬关闭,都快3个月了,租金4.5千,那些日,老板像热锅上的蚂蚁,对沒有工作的下岗工人,几千块钱是养家的本钱。
疫情刚刚趋好,老板急不可耐“招兵买马”。那时,公共场所聚集必须戴口罩,老板托人买了几大盒,逢人就发。经常性的站在麻将馆大门前,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拨出去,涎皮赖脸的邀约牌友。4月底,麻将馆恢复正常,老板才松口气。
有一回,有位五大三粗的醉汉非要打牌,半迷糊状态,牌友不愿意和他玩。这老兄不高兴了,嚷嚷着:老子打定了。借着酒疯撒野。吓得牌友纷纷躲避。老板娘壮着胆,大哥长大哥短的,哄着让他走。醉汉更来劲了,顺手掀倒一台麻将机。老板娘又不敢报警,担心以后遭到报复。打电话给醉汉的老婆,一物降一物,醉汉被老婆揪着耳朵乖乖回家。
还有一回,两个牌友因赌资算错,相互指鼻子指眼睛,就差动手了。老板娘只能充当和事佬,双方都不敢得罪。麻将馆就是靠这些人撑下来的。这条街有三家麻将馆,也发生过抢人大战,“人才”流失也是损失。老板娘劝完东家,再劝西家,好不容易安抚好,冤家对头又握手言和。
开麻将馆烦心事特多,必须像《沙家滨》里的阿庆嫂,八面玲珑,耳观四方。麻将馆形形色色,性格迥异,丑的,老的,男的,女的,都要主动招呼,笑脸相迎。还被这些人呼来唤去,买香烟啊,倒杯水啊,就是《水浒传》梁山脚下的店小二。
当“宾客”满座,老板娘是崩溃快乐着!